第388章 12暴击来自你爹（2 / 2）

这项新能力极大地冲淡了佩图拉博先前的挫败感，这些蠢货再也不会犯错了，不会支支吾吾地告诉他瘟疫蔓延过来，不会私下争吵些无所谓的事情，不会再为了些蝇头小利反抗，它们只听命于他，完全地听从。

佩图拉博让他摘下头盔，原体尝试着触碰这个想法，钢铁勇士乖顺地摘下了头盔，佩图拉博并不认识这个子嗣。

他茫然地站起来，他看见钢铁勇士整支舰队都完好无损，没有一点锈迹，也没有一点暴露狂般审美的电缆和不知所谓的金属，它们完好无损，整洁光亮，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佩图拉博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检查自己终结者甲的弹药量，那些打向瓦什托尔的子弹确确实实地少了，这像是证明那一切混沌发生过的唯一证据。

当佩图拉博再睁眼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铁血号的甲板上。

但在某个隐蔽的角落，他真的不会对帝皇刚刚所言，以及那些话产生一丝半点的好奇吗？

再听一点，他想，决议权依旧在自己这边。

“女士，我的需求是让它们对我绝对忠诚，它们将畏惧我，但同时难以抑制地渴求我的嘉奖，它们将成为帝国开疆拓土的将军，因此，忠诚是必须的。”

当他渴求帝皇的嘉奖时，当他恼火于他人的受赏时，当他一次再一次地把战果奉到他面前时，当他在内心中希望着……佩图拉博耻于承认这一点，但……但……这应该是发自内心的，这是儿子对于父亲的仰慕，将军对于皇帝的效忠，而不是……而不是……

它高举起战锤，骨翼张开，烈焰缠绕。

“它们需要对我忠诚，这是首要的。”

“它们的本质都很危险，所以我需要用肉体的基因限制住它们，以让它们更好地为帝国服务，基因是重中之重，这一步不可懈怠。”

但他还是用针管戳破了皮肤，他看着那些鲜红渗出来。

契约已定，一方完成约定，另一方则必须遵守，它将率先完成它的部分——这样难题就不会在它这边。

佩图拉博停下了呼吸，他的思维难以抑制地滑向刚刚跟瓦什托尔的对话，它说了什么？他捕获扭曲了他们的本质，普罗斯佩罗和完美之城，被抛弃的原体。

帝皇的声音远去了，靴子踏地的声音平静地远去，帝皇似乎去查看其它的实验区域了，不再是一开始所想的大步走出，佩图拉博小心翼翼地从仪器中探出头。

本质，

那么我们究竟是什么？我究竟是什么？

佩图拉博的大脑在颤抖，他是帝皇的第四子，他是帝国的将军，他是钢铁勇士……他的思绪停顿了片刻，他是……他是他口中称为“它”，被肉身拘束之物，被基因编纂要求忠孝之物。

……

打一架，或者看看它们想要干什么，然后打一架，佩图拉博选择了后者，但他依旧……

帝皇故意设计的。

亚空间洗掉了他们的灵魂——又或者说，让他们足够虚弱，足以让佩图拉博接手它们。

佩图拉博若有所思地望着铁血号之后的钢铁勇士舰队，上面的锈迹确实都被除去了，但被其他的无用装饰所代替，裸露在外的电缆，不知从何冒出的火星。

佩图拉博低低地叹息了一口气，一切该结束了，他本该履行所谓直视真相的内容，但既然他已经毁约了，那么他当然可以不跟它们玩无聊的亚空间过家家酒。

最终，他解出了最后的那道基因锁。

当佩图拉博再一次试着眨眼时，他发现铁血号和自己正处于银河之间，亚空间的涟漪依旧压迫着他，但早已不是惊涛骇浪。

他扭头，看见暗淡星河间正凝视着他的恐惧之眼。

瓦什托尔的话语在他耳边消退，

一个他再熟悉不过，无数次思念过的声音。

他的心剧烈地砰跳着，佩图拉博想要呼唤帝皇的尊名，快快地走出黑暗中，告诉他……

意识到对面无惧自己的攻击，佩图拉博及时改力希望躲闪，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佩图拉博呆滞地想，他想起瓦什托尔的话，他捕获并扭曲了他们的本质。

佩图拉博喘息着，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这……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但佩图拉博确信他是这些士兵们唯一的主人，他头皮上插入头骨的数据管嗡鸣，这让他想起幻境，不，现实里的那些仪器，那恍惚间的一瞥。

不可能，佩图拉博想，全身基因编辑需要在幼年完成，即使他现在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一切也终究无济于事。

又一个不守契约者。

像是转移注意力般，佩图拉博开始将思绪的重心转移到现在的局面，这就是违背契约的惩罚吗？亦或者它口中的真相？

佩图拉博在内心里大声嘲笑了一声，真相，它们真的以为原体是如此轻易被欺骗之人？

佩图拉博垂眸，脚边的电缆整齐地排布着，不，佩图拉博皱着眉辨认着，这并不是瓦什托尔的电缆。

佩图拉博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但紧接着，佩图拉博意识到了那一切确实都已发生过了。

佩图拉博沉默地咽了口唾沫。

不可能。

佩图拉博抬头，透过甲板，他看见恐惧之眼正凝视着他。

佩图拉博沉默着，这一刻，他不再心跳，不再呼吸，仿佛只等待着帝皇的话语，那宛如裁决般的话语。

它们想要他做点什么，但佩图拉博想起那个怪物的言语，不，不可能的，它的天真几乎要令佩图拉博发笑。

佩图拉博将自己的血液放在了仪器之下，他还是迈出了徒劳的那一步，仿佛只有看到它他才会死心，接受现实。

它需要展示自己的诚意，即使它的回报不是现在。

他突然想起……自己并没有幼年的记忆。

铺天盖地子弹雨间，瓦什托尔无视原体的突袭，它巨大的身躯直径扑向同样挥锤向它冲去的佩图拉博，骨架张开，电缆尖啸而出，大张宛如蛛网。

佩图拉博整个人仿佛僵在了原地，他内心中仍有一个声音微弱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幻境，是亚空间生物的谎言——但佩图拉博绝不可能认错帝皇！

佩图拉博直直撞入金属丛林，瓦什托尔最后的话语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掉落声一同远去，佩图拉博重新找回平衡站起后，却发觉自己已然站立在一片昏暗的黑中。

但他还是看向了屏幕。

+是你先背弃契言的！以炉火之主之名，我将索取代价！+

佩图拉博沉默地一言不发，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它们是一伙的，他想，那些锈迹和这个莫名其妙跑过来向他展示善意的怪物，它们是一伙的。

在现实的失败面前，他再次封闭了自己。

佩图拉博惊诧地看着他的子嗣走过来，在注意力移向士兵的一瞬间，他便已然知晓了他的所有数据，身高，体重，肌肉密度，对各项武器的使用熟练度——但唯独没有姓名。

……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它们到底想要什么？

钢铁之主沉默地在甲板上踱步，像是在检查自己和铁血号是否摆脱了亚空间，这是合理的请求，瓦什托尔握着自己的工匠之锤，耐心地等待着。

亚空间并没有时间之分……佩图拉博缓慢地想到，他丢失了幼年的记忆，但他却记住了恐惧之眼……

在长时间的沉寂后，钢铁勇士的舰队再一次打开了跃迁亚空间的曼德维尔点。

合章，49k，今天无了！

噢噢噢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