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118 浅浅打一场（2 / 2）

就像是一个存在于这个空间的小型漩涡，那些曾被佩图拉博引以为傲的厚重装甲宛如纸片般被轻而易举地撕裂，钢铁被扭曲成碎屑，再被漩涡吸入。

就像是巫术般，随着哈迪斯的话语，又两个漩涡形成了，轻易地将一切它们遇见的生物拖入深渊。

而正在缓缓行进的军队速度显然也放缓了，漫长的装甲部队开始抬升炮管，数据在计算，瞄准——

只不过……哈迪斯现在踏的这台战将厄兆级灵能泰坦并没有无魂者驾驶员在内。

一瞬的黑暗，下一刻，哈迪斯皱着眉地看着那些挣扎着试图进攻冲锋队列的存在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盯着那些稳步推进的身影，哈迪斯皱起了眉。

不——他们没有灵魂？

哈迪斯想到，但他所操控的泰坦依旧无一丝犹豫，神机笔直地冲向钢铁队列内的黑石方尖碑——

这像是放大版的，莫塔里安曾经使用过的漩涡炸弹，原理是撕开亚空间的一道口子，然后让扭曲混杂在一起的空间将周遭的一切撕碎。

引擎轰轰地响着，在极短的时间内，哈迪斯的部队预热到了最佳状态。

与此同时，数以万计的炮弹尖啸着向着空中冲去，黑线在空中编织出巨大的蛛网。

钢铁之主认为，哈迪斯断不可能冒险，用极少的军队去挑衅钢铁勇士漫长的战线，在毫无后备军的情况下——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佩图拉博想着，他的父亲何时在手下藏匿了如此古怪的存在？跟受诅者相比，马格努斯曾经向佩图拉博所展示的灵能把戏都变得可亲了起来。

此时此刻，掉落在哈迪斯一行冲锋队列后方的重重炮火已然像是玩笑那般，哈迪斯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他们身后的大陆已然被炸下了两三米的沙土。

哈迪斯想到，但他们首先要做的是扛过钢铁勇士的前几轮火力轰炸，他已经听见了那些火炮阵列缓缓旋转的声音，听见了那暴虐的能量正在蓄能。

哈迪斯嘴角露出一抹笑，只会固守一处，求稳求准的佩图拉博大概是不会想到哈迪斯将选择做什么。

哈迪斯原本打算着首先打响电子战，切断对方通讯，但此刻诡异的一幕却令他有了别的想法。

“远离。”

他们马上就要进入装甲部队的直射火力范围了——换句话说，钢铁勇士已经进入呈楔形队列冲锋，寂静修会的火力范围了。

这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军队依旧离哈迪斯太近的原因。

怎么会！

佩图拉博死死地“盯着”前面传回来的画面，甚至连一台骑士都没有掉队，诡异的银白色金属覆盖在那些被炮火熏黑炸坑的部位，像是活物般缓缓蠕动。

哈迪斯掐着时间，他首先命令空域上空盘旋的侦查雷鹰紧急避开这片空域，虽然对面的空中部队是风暴鸟，而寂静修会的则是更先进的雷鹰，但在钢铁勇士庞大的数量面前，这些小鸟显然还不够看。

“发射。”

泰坦沉默地直立了起来，巨大的钢铁微微颤抖，哈迪斯随意地敲了敲它的肩膀，沉闷的声音响起，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灵能泰坦内被强制禁锢，作为充能电池的阿尔法级灵能者似乎颤抖了一下。

对面要做什么？他们在干什么？！

暗影左手上的残缺引擎响起令人胆寒的尖啸，一道诡异波动的漆黑球形闪电在空间中扭曲游动地刺向哈迪斯面前的装甲连队，自不详的黑光亮起，到那尖啸爆开，仿佛只用了一瞬，剧烈的尖叫声响起，钢铁勇士的连队之内，空间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诡谲的光芒自那端亮起。

佩图拉博很谨慎，他知道要远离哈迪斯，但他也足够傲慢，他狂妄地认为这点距离可以拦住冥王的镰刀。

随着剧烈的脉冲波向四处传荡，黑暗开始降临，暴虐的苍绿闪电自每架骑士和泰坦周身亮起，频道中响起狂热的赞词，银白色的泪滴滴下沙地，在无数金属的尸骸之上，缓慢无声地扩散着，攀上那些毫无知觉的深灰钢铁之上。

雷鹰的身影消失在了哈迪斯眼中，这片空域的制空权暂时空出，如果哈迪斯接下来不补上，钢铁勇士的风暴鸟就会占领这里。

诡异的泰坦无畏地向前大步推进着，虚空盾在距离泰坦神机两米的位置处亮起明媚的白色波纹，不像是可以灵活闪避的骑士，泰坦则直接迎着火力冲锋，炮弹笔直地打上，又在白幕上炸开四散的焰火。

苍绿的电弧亮起，银白色的液滴沉默地淌过囚禁灵能者的营养仓，现在这个大家伙的驾驶员在它驾驶舱的外侧，哈迪斯指挥着它对准远处的装甲集群。

一瞬之间，漩涡尖啸着，那些原本巍然不动的装甲像出现了片刻的混乱，像是没反应过来般，但哈迪斯不会给他们机会，在空间被撕裂的那一刻，泰坦脚下的骑士们热能加农炮的炮火也命中了他们的敌人。

哈迪斯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那些深灰色的长线。

哈迪斯笑了笑，他短暂地想起了曾经与钢铁勇士三叉戟丹提欧克的合作，不知他是否及时脱离了钢铁勇士？哈迪斯记得原著中佩图拉博把这位英勇的钢铁勇士发配到了其他的战场，而丹提欧克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但不论是那片方位，只要远眺，便都能看见钢铁勇士的军队，离哈迪斯最近的军队则是沙土荒漠上的装甲连队，钢铁的锐色停在了离哈迪斯最近的，荒漠黑石方尖碑不远之处。

刹那间，黑色的利刃向着钢铁之线发起了冲锋。

装甲战线之后，原本用作远程火力支援平台的巨型身影开始缓缓前进。

而虽然寂静修会亦有着先进的近防拦截系统，但哈迪斯认为临时部署的系统依旧不足以对抗过饱和的轰炸。

好消息是，先前在黑石方尖碑下驻扎的钢铁勇士们为他们留下了避战战壕，壕洞黑暗深邃，钢铁勇士出品，看起来坚实地很。

哈迪斯思忖着，叛军们前进的步调有些过于一致了，在声波与电波的世界里，这支大军是完全沉默的，简直像是一支死者的军队，没有任何人发布口令，但所有人都像是计划好了那样行进着。

佩图拉博重重地砸了一下指挥台，他身边的瓦什托尔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

荒原之上，第二座黑石方尖碑亮起了黑色的闪电。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