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努力的三十五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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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一开始误会了,后面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也不可能一直瞎想。

但是那又怎么样?

是戚一斐先给他希望的,他本来根本没敢想的,但既然这个头已经开了,就谁也别想让他再倒回去!不是真的,也要成为真的!

他知道他这样挺卑鄙的,但那人是戚一斐啊,全世界只有一个的戚一斐。

不过,闻罪还是决定,给戚一斐一个选择。当然不是直接问,那样只会把戚一斐吓跑,他决定先试探一下,看看戚一斐对于断袖到底怎么看。如果戚一斐真的一点都没有办法接受,那他愿意为了戚一斐,再一次缩回去,只和戚一斐当一对挚友。他甚至愿意亲自下旨,给戚一斐赐一门全大启最好的亲事。

但只要戚一斐有哪怕一点的,不是那么反感,他都不会放手!

想及此,闻罪笑的更灿烂了,在丁公公重新端上来三个木杯后,他随意一指,拿出了木球:“吾心。嗯,你想对我说什么?我保证不生气,不急眼。”

吾言是问题,吾行是冒险,吾心就是可以对对方说一句真心话。

戚一斐深吸一口气,他还真有句深藏许久的话,想对闻罪说:“你这样把国家变成自己的一言堂,不好。”说完,戚一斐自己都心有余悸,觉得他胆子真大,连这种话都敢说。

闻罪却笑出了声:“这就是你觉得我会生气的话?”

戚一斐:“???”

亲自在短时间内就把戚一斐宠成这个样子的闻罪,只会深感荣幸与骄傲。

“你说的有道理。”闻罪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戚一斐的话,一人计短,多人计长,哪怕是闻罪也不能自信的说他一辈子不会错,不会有考虑不周的地方。他确实需要人来辅佐他。

但闻罪的问题是,他没有办法信任任何人。

不,准确的说,是他没有办法像信任戚一斐那样,去信任任何人。这种多疑与圈地盘一样的占有欲,很显然是不正常的,闻罪自己也知道,不仅如此,他还知道是什么造就了如今的他。

天和帝对此必须负全责。

“不妨一步一步的来。”戚一斐积极出谋划策,还豁出去给闻罪举了个自己小时候的例子,“你知道我小时候其实很害怕马吗?”

别看戚一斐如今骑马骑的很溜,但他小时候真的莫名看见马就害怕,能直接吓哭的那种。

戚一斐本以为这是个至少闻罪不知道的童年黑历史,不想闻罪却道:“我知道啊。”

“嗯?”戚一斐一怔,“你知道?”

“我第一次见你,就是你被小母马吓了个倒仰。”闻罪说着说着就笑了,那个时候的戚小斐是真的很可爱。

戚一斐:“……”

闻罪知道戚一斐这个吉星的大名,是在戚一斐一出生没多久,但他真正见到戚一斐本人,却是在好几年以后。当闻罪意识到,天和帝并没有明确下旨,把他困在他母后的旧宫,只是身边的宫人受种种暗示影响,怕闻罪太有存在感引起天和帝震怒,而一直强行把闻罪困在了那四角的宫墙之内。

在这个故事里,最神奇的还是,天和帝在知道这事后,并没有阻止,甚至是有意放纵宫人继续这样软禁着自己的儿子。

也因此,哪怕戚一斐姐弟经常出入宫廷,闻罪也一次都没有见过他们,倒是经常能从宫人口中他们的传言。

类似于小郡主得了怎么样一颗粉色的大珍珠,连后妃们都在嫉妒;小郡王被天和帝直接带上了朝堂,只因为他做了一场噩梦,哭着喊着一时片刻离不得人。

对于别的皇嗣来说,面对这样的龙凤胎,肯定会产生嫉妒的情绪。

但闻罪没有,因为他根本没条件去产生这种情绪。就像是一个街边的乞丐,并不会去嫉妒世界首富一样。打从根上,乞丐就不会觉得自己和首富一样。

闻罪对戚一斐最多的是一种憧憬,他想拥有戚一斐那样的生活。

后来有一年,番邦入京,朝贺万寿。当时整个宫里都因为这事儿而忙疯了,宫人们竞相想沾喜气,蹭着去讨赏。名义上是照顾、实则是看着闻罪的宫人们,也不例外,甚至因为常年没有油水,而分外的渴望。

在闻罪的设计下,这些宫人都渐渐大胆起来,擅离职守的多了,闻罪也就得到了片刻的自由。

闻罪换上小太监的衣服,跑了出去,目的很简单……他也想要钱。

皇子有月俸,但很显然闻罪的月俸永远不可能交到他的手上,不是被直接从源头扣了,就是只发来了很少,还要被身边的奴才贪墨。闻罪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银子的魅力,但他想要挣钱却不容易。

听说贵人们都去看新到的汗血宝马了,闻罪就跟着去了,一般贵人们得到什么新鲜玩意时的赏赐,总是会特别大方。

戚一斐当时大概才三岁,或者更小一点,天和帝特意留了匹最温顺的小母马给他。

结果,戚一斐却被这个“大怪兽”给直接吓哭了。他大概本意是不想哭的,假装自己很勇敢,一直在憋着,但最后还是没憋住。

马打了个喷嚏,戚一斐就不自觉的往后一仰,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寸,他直接像个球一样,后滚翻了一周。

吓坏了一众宫人,也吓到了天和帝。

只有闻罪躲在人群后面,看着传说中的吉星戚一斐,觉得他也没有大家传的那么神乎其神嘛。就是个普通的孩子,顶多是别人可爱了些。

被翻出来这段往事,羞臊的戚一斐羞臊,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恼羞成怒道:“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话了?”

“你说。”

“总之,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怕了,我克服了,我马术很好的。”依照天和帝的意思,戚一斐怕马,那以后就不骑了,乘坐马车也是一样的。但戚一斐的小舅,却觉得戚一斐这样不行,他倒也没有强迫自家外甥,只是试着和戚一斐讲道理,让他明白克服对马的恐惧的重要性。

最终,戚一斐还是听了他小舅的话,乖乖一步步,从试探着接触,到接近,抚摸,喂食,再到彻底克服恐惧,翻身驾驭。

过程很难,还时有反复。但戚一斐的小舅却没有一次不耐烦,也没想过要放弃。

最终,换来了最好的结局。

“如果你愿意,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绝对不放弃!”戚一斐试着带入了一下,很高兴自己有天也成为他小舅那样的角色。

“好。”闻罪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试着信任,首先,就要先小范围的选出几个值得信任的人。在人选上,戚一斐并没有对闻罪进行干涉,结果……

闻罪选出来的就是傅里和戚老爷子,还有一个外出办事的周大人。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妲己、褒姒、杨玉环。”戚一斐看着这熟悉又简短的名单,忍不住开口。三分之二,都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人。

“不,你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哪怕你真的想让我做什么,我也会心甘情愿被你利用。”恨不得被利用的那种,至少这样对于戚一斐来说,闻罪是被需要的,一刻也离不开。

戚一斐总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很危险,明智的没再问。

闻罪适可而止:“我选他们不是因为你。你阿爷是首辅,傅里是我的心腹……”

傅里已经入阁,完全不按论资排辈的老规矩,直接顶替了张吉成为次辅。

闻罪试着把一部分的奏折下放了下去,只是偶尔会关心的问一两句。应该是有关于葬礼的事,戚一斐偶尔会听个一两句。天和帝的国丧,戚一斐插不进话,也不觉得自己该插话,就没再去关注了。

闻罪有了时间,就特别喜欢带着戚一斐玩游戏。

戚一斐也很乐意和闻罪玩,因为他发现用在这个游戏,他可以试验一下,他的寿命到底是怎么一个涨法。目前已经推断出来的方向是,其实和身体无关,而是与他们彼此的内心有关。类似于闻罪得发自真心的希望戚一斐能好。每当他怀着这种想法时,戚一斐的寿命就会有所增长。

这天是闻罪先抽的:“吾行。嗯,你想要我做什么?”

“把药喝了!”再没有比戚一斐更合格的喝药监督员了。

闻罪哭笑不得,一口闷了一碗药,别提多痛快了。

戚一斐看的目瞪口呆,总觉得自己之前怕不是也被套路了。然后就轮到戚一斐抽了,他这回也抽了个吾行。

“唔,”闻罪假做想的很困难,“要不,你亲我一口?”

“!!!”戚一斐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你你你……”虽然他也想再亲一回,怀揣着不同的心思去亲。但,这么,这样,总感觉不对啊。

“不会吧,这么玩不起?”闻罪学着之前观察来的那些纨绔,放浪形骸,好像这就是个寻常的玩笑,他“威胁”戚一斐道,“你要是做不到,可就要答应我一件事了。”他一脸的不怀好意,好像会让戚一斐干很过分的事情。

戚一斐终于受不了了,直接上前,吧唧,对着闻罪就是一口。

闻罪直接愣在了当场。因为,闻罪本来只是想让戚一斐亲他的脸颊的,他很有一套循序渐进,从手到额头再到脸颊,再……但戚一斐根本不按照常理来,他直接双手捧着闻罪的脸,准确无误的对着他的唇,亲了下去。

带着点心的香甜,柔软温凉,超越了一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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